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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48812】内蒙古西部方言: “风搅雪”更逼真(二)

时间: 2024-07-05 02:45:04 |   作者: Kaiyun主页

  康熙雍正年间,清廷对西北用兵,满族将士连续进入呼和浩特市,乾隆年间驻防右玉的八旗官兵部分迁居到呼和浩特市,因而也形成了满汉稠浊又带晋西北口音的“此地话”,当然也有不少满语词汇。

  比方,夸奖“这个娃娃长得很结实”,满语“阿克敦”是指人长得挺壮实,满汉合一成了“结实”;再比方“八洞”,是指地上的深坑,这个词儿就来自满语,原指大石头,引伸为地上的坑;“喝上温突水了”,“温突”满语是指不冷不热的水;“红麻”,是满语“蛮干混”的音转,意指一丝不挂;“这可拉下糊糊了”,意指闯下祸了,满语原指“酒糟”,后来泛指惹祸;“这个娃娃粗糙的”,满语“粗糙”原指蠢笨,延伸为毛手毛脚的意思;“这个人咋糊里八都的”,满语“阿里八图”本意是干事不利索,后讹为“糊里八都”,指办工作浑浑噩噩,用此地话说便是“甚也闹不机迷”。

  我的家园在托克托县团结村,打小很多此地话耳熟能详,我不知道这些带着山西味的词汇是源自满语。小的时分常听到女人们骂他们的男人“窝脓格几”的,是嫌自己的男人没本事懦弱,“窝脓格几”满语本意是小东西,后来指做不成事的人,便是此地话说的“甚也挛不成”。在此地话里“窝脓格几”还有推不在人前头的意思,便是“死狗扶不到墙上”的意思。

  在土默川一带,一个人脸皮太厚就会被人说“这个人咋这么白了”,这个“白”也说成“贫”,“这个人贫的”,便是寡廉鲜耻的意思,满语里“白”是“贫说白道”的意思,后来衍生出不知羞耻的意思,便是此地话讲的“白眉醋眼”或“白眉疏眼”的意思,这个人的举止行为让人恶感。

  有很多化作了家园方言的满语,听起来是那么地走心,使我想起了我日子的那个村庄和现已远去的爸爸妈妈和老一辈,他们曾用这些词汇教育或夸奖过咱们。

  “不要穿的黑死烂干的”,“黑死烂干”满语便是衣冠楚楚的意思;“有点节气,不要让人黑眼”,“黑眼”是满语“哈眼”的音转,原指放人,后指被人轻视、看不起;“你咋这么蜡塌了”,满语“蜡塌”原指愚钝,后泛指不洁净。“勒特货”满语是迟笨的意思,此地话是说穿得不整齐的人;“那个家伙真是个圪出老财”,“圪出”满语意是“尖刻”的意思,引申为小气的意思;小时分大人老让咱们“杀格”饭菜,便是吃光剩下饭菜,有些村子叫“格杀”,这“格杀”满语原指鸟兽的残食,后衍化为吃洁净。有的村子也说“把饭扎格了”,这“扎格”满语本意是吃食东西,后来延伸为把饭菜吃洁净的意思。在土默川很多村里,现在很多人还把筵席上收拾下来的饭菜称为“扎澄(音dèng)”,和呼和浩特市新城区的满族大众的说法如出一辙。

  了解的乡音里居然有这么多“风搅雪”般的词汇,就像家园的二米饭那样适口,就像回旋在阴山脚下黄河岸边的爬山调相同。

  当年山曲儿跟着走西口的人们进入黄河彼岸,所以阴山南北响起了爬山调,爬山调多为一人演唱,赶车的、放羊的、犁地收秋的……都可以一展歌喉,歌声里的方言洋溢着黄河东流水一般的美。

  我小的时分听人唱控诉财主的歌,“老毛驴跌在卤汤锅,财主舒畅的脱了骨”,这是啥意思?后来知道“卤汤”是指煮肉的汤,“脱骨”是描述太舒畅的此地话。“半碗黑豆撒河头,年年起来挨(音nāi)鬼头”,我不知道“挨鬼头”是啥,父亲告诉我是借高利贷的意思。“黑夜盘肠白气候”,这“盘肠”是失眠的意思,“气”便是气愤……这些曲儿里的语汇,是山西或陕西的走西口前辈们传下来的。

  听着这些亲热的方言土语,我体会着祖辈们的朴素情怀;听着这些“风搅雪”的词语,我遥想着先人们憨厚的往来。

 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,他们在沟通中孕育出了这让人沉醉的方言土语,使得大青山南麓的这片故乡变得有情有义,当这些遥山远水的乡音渐渐的变亲热时,你才知道不管你走多远,栩栩如生的美好就在你童年时的乡土里,绘声绘色的情感就在你改不了的乡音中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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